原ID Friday_/Life
As a fatal 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

【瓶邪】吴邪的档案(下)

这篇原先是给一位太太的G文,因为越写越长,就单独成篇了。(现在发现真正的G文比它还要长...)

预警:大量借鉴《1984》《我们》设定,纯对话体。

加粗的是苏万,正常的是老吴。

(上)走这里。



虽然我知道我们两个的世界观不一样,但是我还是要提一下:每位盟国公民的编号都是独一无二的,并不会有相同编号的人去填补张起灵的职位。

那又如何?他不是张起灵,一切就毫无意义。

 

好吧,请继续。

我们谈了很久,一直到安保快要到走廊里来开门的时候。后来我们很久都没有见面,因为有些事情,就是Coral的建造项目,那幢新的政府大楼。对了,它投入使用了吗?

 

没有,上面说还得等会,因为,呃,因为你们的事情。你们参与过它的建造。

嗯。

它是我迄今为止最满意的设计作品之一,虽然它连那些大师作品的毛都比不上。Coral的主楼部分是我设计的,你知道吗?本来凭借我的资历是不能够的,但是我有熬夜恶补知识,还参考了一下战前大师们的设计。

我只有三成的胜算去赢得主楼的设计权,这个概率有点危险。但是主楼是整个Coral工程里最为复杂的部分,张起灵肯定会被他的部门指派去进行它的工程地质勘察。假如我能拿下主楼,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见面,在工作时间内交谈,这些都是被允许的,因为工作需要。“盟国的利益大于一切。”

结果等我拿下主楼的时候,却发现地质勘查人员上写的编号根本就不是他。

 

Coral时期编号18……张起灵还没有被查出来吧?

没有,我拿到计划书之后私下里找过他,结果发现他负责勘探的是最旁边的副楼。

我一看到他的计划书,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我们两个都为了见面而选择了各自最可能会负责的部分,我们两个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可是阴差阳错地刚好就错开了。

于是我去找阿宁动了下关系,让张起灵重新调到主楼部分。因为主楼的工程量非常大,所以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要比一起负责副楼长很多。

工期的长度是有弹性的,可以调整。设计工作的地方也不一样,从原来的部门大楼,改到了Coral附近的一间地下室里。

为了保密。

 

Coral工程确实对我们的国家来说意义重大。不过你说的那间地下室,是不是0192号?它被查封了,所有01开头的地下室都被封闭了。听说是因为你们把它们当成了叛军的基地。

是的。

这些地下室可以说是盟国建造的最好的建筑之一。它们配套的设施保密性非常高,是双向的:外面的消息透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去。

所有负责计划的人都在01开头的地下室里呆着。我不知道组织是不是下达了什么命令——那时候我毕竟还是个新人,很大一部分人员都是组织的人。连安保系统也有人渗入。这对我们的发展就很有帮助了。

我们管这些地下室叫疗养院。这里是,可以说是,自由世界的天堂。

 

这个时候你已经加入进去了,是吗?他们告诉你的什么自由世界,根本就是洗脑。你和张起灵的关系,就像黎簇和你一样,是不是?一个洗脑了另一个,另一个又去洗脑下一个,你们的世界就像流感一样在地下肆无忌惮的传播……你们根本就不懂,自己落尽了什么样的地步。你们堕入了深渊!

如果你的劝告对我有用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已经被捕了,所以我没有忏悔的权利了;我也不想忏悔。

如果你觉得我是错的,那就让我继续错下去吧。只有错,才能带着我去见……这样说吧,黎簇和我,我和张起灵,这两种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不是要我说吗?

——那就不要说话。除非你是想替我把故事编下去。

 

我……

我的罪名不需要你的故事来盖棺定论,你可以继续闭上嘴巴听着了。你想说话,我还不想继续讲呢。回忆是件挺伤人的事情。

 

……我去倒杯水,你继续就可以了。谢……

不用。我知道你想听到什么话。到那个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呃……

闭嘴听我讲就可以了。你争取的时间有限,是不是?在我还想讲故事之前,麻烦你安静的喝水。

咳……故事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的朋友,黎簇现在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听说他已经失踪很久了,上层人一直在找他,是吧?

但是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正常了——按照你们的评价标准来说,他已经是个思想不合格的叛军了。

我遇见他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开“疗养院”,Coral主楼工程的设计还没有完成。那一天预报早早地就说了会下暴雨,当时一期工程的地质勘查做到了打桩的部分。当时的环境不允许冒雨作业,所以工地上放了假,安保的人都去看护工地上的器材了。

没有人监视我们,大家都挺高兴的。大部分人都偷偷溜出去了。张起灵和我,是下午,大概两点多钟的离开的地下室。我们要出去,去“反叛”成员的总部。

 

张起灵带你去的吗?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是的,是他带我去了。虽然他一开始极力反对我加入进去的这件事情,但是——木已成舟——毕竟组织更尊重的是我个人的意见,而非我未来上司的意见。

张起灵的地位很高,我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交际能力,在一个大的集体里面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很信任、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能力最强吧。他是我们插进整个国家机器里最深的那颗钉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扰乱上层的运转。

我觉得可以这么说吧,接触他了这么久,我觉得他整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破坏。破坏这个国家机器的运转,因为它是完全错误的、不合理的。

你在干什么?

 

我、我倒杯水就好。你需要吗?

不用了,谢谢。接上刚刚的话来说,张起灵整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去破坏这个不合理的系统。

我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一个人,一生,居然只有一个如此强烈而纯粹的欲望。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我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发现了这一点。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奇怪在我们的国家里并不常见。

九牛一毛。

凤毛麟角。

实际上,我们的国家也很奇怪。张起灵带我去总部的时候——总部就是你们查封的那个郊外的停车场。里面有个图书馆,是用一辆废弃公交的外壳做的,你们去的时候,已经被一把火烧干净了。

你们肯定没有机会看到里面的一些书,里面有几本书,有一个是叫《1984》的,完完全全写的就是我们的国家。这本书是两百多年前出版的。过了两个世纪,我们的世界依然没有变好,反而一直倒退。这简直就像小说一样,而且确实也有小说写了。

都是违禁书。

所以我们的国家很奇怪,张起灵也很奇怪。冥冥之中,我觉得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有着纯粹的、不可阻挡的决心去达成某一事情,但是他们本质上又不是一样的。

张起灵更好,我是这样觉得的。

那个暴雨未落下的午后,他带我去了废弃的停车场。停车场在地下,我去的时候,墙上都长着厚厚的青苔,非常潮湿,手一按上去就可以挤出水来。

用作图书馆的公交,应该是战前的设备了。看上去没有那么旧,但也不新,车窗玻璃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裂痕,只是都没有碎而已。

如果你去过地下停车场,应该就知道这种地方天花板上面都会有非常多的梁。这些梁都是搭建的主梁,非常坚固,由柱子支撑。它们应该曾是某幢建筑宏伟的地基,但是顶上的楼房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荒凉的地基。

——组织里的人用一些简单的材料,隔音板啊冷库板啊,在停车场的两侧隔出了非常多的小房间,很多人都在里面办公。不过你们去搜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撤走了——安全转移。

 

你为什么没走呢?

我说过了,我是追着张起灵走的。其他人撤离的时候,其实我也在。从那个下午开始,我经常跑到这边来,和张起灵或者其他人一起。我发现组织还真的是无孔不入,连有个宿管员都是我们的人——就是你们通缉单上的那个胖子。

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走了吧?他是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的,上了A字打头的火车,现在肯定已经出境了。他们去了西边的山区,那地方你们管不着儿。

反正,我和黎簇认识没多久,你们就过来当搅屎棍了。我真的没带坏他,你的录音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还是录不到我供认罪行的话——你到底要喝几次水?

他的出现不关我事。他自己摸到停车场里来的,可能和他父亲有关。听说他父亲是烈士,因公殉职?恐怕真相没有那么简单吧。

你再喝一次水,是开了录音机,还是关了?

 

……对不起。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但是,黎簇真的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他之前一直都很正常,不可能突然就变成那个样子。我觉得肯定也有你们的原因在里面,毕竟他父亲失踪了许多年了——

没有我。

没有张起灵。

没有我们。

有时候,看上去的正常并不能代表了他内心的平静。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皮,真皮层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但是还有脂肪肌肉骨骼器官,这么多的东西你都看不到,你凭什么就能够相信他会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给你呢?

我们没有对他做什么,我和他接触不多,我还是一直在负责Coral的设计工作。城市规划和城市设计都由我们来干,Coral不像是一幢政府大楼,更像是一座主题公园。如果你知道主题公园是什么的话,应该就能理解我庞大的工作量。

所以嘛,这也意味着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和足够的空间去开小差,我是说,去停车场啊诸如此类的地方。或者你更愿意觉得这是约会?

反正,我说了,黎簇一来,我们就被抓了。哎,你不更应该觉得他是卧底吗?毕竟他父亲怎么说也是上层的公职人员。

他只在我手底下待过,但并不是我直接和他接触。一直都是胖子来指导他,可惜的是,你现在找不到他,所以就想拿我来开刀,是不是?因为张起灵被你们判定为了主谋,所以从我寻找他罪证的同时,也要顺带地洗白掉你的好朋友。

但是对不起,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没办法去编造它。我和黎簇确实没有接触,我可以保证张起灵也没有,是黎簇一直在追着我们——嗯,如果你觉得听上去不舒服的话,大可以讲是我勾/引他的。我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搜查之前,我还待在公交图书馆上。我不愿意走,因为听说张起灵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我总觉得我是有能力去救他的,而且我也答应了他,要一直走到最后。

然后胖子来找我,他对我说: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反正原话没这么文雅就是了……我想,横竖是个死,张起灵被抓住了,得死,我被抓住了,可能不会死,但是你把这些录音下来,我就肯定会死了。

从遇到他的时候开始,我就在一直追逐他。一开始是觉得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存在?他的存在居然还没被抹杀掉,可能是什么世界的BUG吧。

踏上这条路的时候,看着他在走廊里离开的背影,我就知道,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这是一条单行线,可惜的是,结局居然还是一片黑暗——人生就是一片黑暗,前面是光明,但是短暂的光明之后,又是黑暗。就好像走在郊外的国道上。

所以我对胖子讲: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但要离开的不是我。

 

你会死的——我把这些录音材料交上去,你会死的。你就不怕死吗?

但是即使你现在再去喝一次水,把录音机关掉,也没有用啊。有时候,一个人的死其实并不是最终的结局。

你还有要说的话吗?没有的话,麻烦把门开一下吧,我要出去了。

我去见张起灵——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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