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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a fatal 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

【瓶邪】风01(校园短篇/傻白甜)

首发于论坛,后来想起自己还有个LOFTER......非典型师生恋,自以为是傻白甜风格。


1.

黎簇刚在座位上坐下,苏万便像一阵风,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他说:“鸭梨你知道吗?我们换新的物理老师了。”

他又说:“就是那个张起灵,你知道吗?”

黎簇翻个白眼,说苏万同学我啥也不知道,反正没做过物理作业,换不换老师与我何干?管他张老师还是李老师,不对啊,我们原来那个老师姓李吗,不记得了……

苏万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戳我痛处,我暑假物理作业就写了前面两页,不过新换了老师,应该不查了吧。”话锋一转,他又兴冲冲道:“就是那个张老师!张起灵!”

“张老师他怎么了?”黎簇问,他很搞不清楚苏万为何这么兴奋,难道是因为张老师胸很大吗?可是名字听起来也不像女的啊。

“哎呀呀,”苏万摇头晃脑地,很像电视剧里坑蒙拐骗的神棍,压低声音,他说:“就是那个十年功勋教师、表彰榜上头一个、论坛里人气最高的、搞师生恋的张老师啊!”

“师生恋”这个词一出,就把黎簇唬住了。他自以为镇定地看了苏万一眼,发现那小子脸上还是一股兴奋劲儿,看不出什么别的动机。心里头过了一遍来龙去脉,他准备开口,好好教育一下苏万,别让他见到一个大胸美女老师就走不动路,再怎么走不动路,也要和自己一起走不动路。

苏万却不等他开口,早就识破了他内心的龌龊:“嗨呀鸭梨,你想什么呢?那是个男老师,”他说:“据说长得挺帅,不过现在好像三十多了,应该有老婆了……”

黎簇眼前马上浮现出一个满面油光、黑黄牙齿、中年发福还秃顶的男人,因为对自己的学生下手而显得目光猥琐、贼眉鼠眼,拿着三角板和一本厚厚的物理书站在讲台上挥斥方遒,向下360°无死角喷洒唾沫……

“我有点想吐,”他说:“还有点想逃课。”

 

黎簇到底没能逃成课。

新学期新气象,第一天上学就逃课不是他的风格,一般说得怀着着“我是上清华还是北大好呢”的思虑努力学习个一星期,发现实在是没有天赋后再黯然放弃。

这一天主要是发发书选选班委,一晃眼就放学了。三月的“春风”凛冽得像黎一鸣招呼他的巴掌,刮在脸上有种干涩的疼。

“我想吃火锅。”苏万吸吸鼻子,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面,瓮声瓮气地讲道:“反正晚上也没事儿——市医院后边儿新开了家火锅店,那儿番茄锅特香,现在还打折,你想去不想去?”

黎簇没吭声,低着头把路上的小石子踢到绿化带里。

苏万实在受不了外头这恶劣的天气,咬咬牙道:“我请客,走不走?”

 

六点钟天已经黑了,但店内人不是特别多。

服务员端着鸳鸯锅上来,里面的两种颜色在灯光下像过曝了一般,有着耀眼的光泽,鲜红的辣椒和亮橙的番茄随着水流上下起伏翻滚着,蒸腾起白色的雾气……黎簇望着发呆,他的精神世界匮乏得很,因此没什么事情好想。

苏万倒不一样了,他除了在数学课上以外都精神振奋得要死,惯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坐着,四处张望了一翻,他凑到黎簇面前,以自己一张圆脸顶替了红的橙的盛宴。

“你看那边。”他压低声音说,手指着桌后面一个方向。

黎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最里面一张小桌,前面有附庸风雅的雕花屏风微微挡住了一些视线,但不妨碍他看个大概。那桌有两个客人,刚进来不久,背着他们的那人已经坐下了,正翻看着菜单;而面对他们的则站着解脖子上黑白条纹的围巾。渐渐整个全脸露出来,光看半侧面就让人眼前一亮,是个邻居小妹绝对会死心塌地倒追的帅哥。

“怎么了?当星探啊?”黎簇觉得苏万的表现很莫明:“当星探也是要上大学的,乖乖做你的五三啊。”

“当什么星探啊,”苏万拿筷子敲了一下锅沿:“那一桌那个,面对咱们的,就那教物理的新来的张老师。”

卧槽。黎簇心里一震,不是说好了的地中海吗?他再抬头去仔细端详,发现张老师不仅头发茂密,而且刘海也很长。于是他又想:可能是张老师发际线比较高。

苏万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八卦了:“张老师是和朋友一起出来吃饭的吧?他老婆呢?不回家找她吗?据说张老师以前不在我们学校教书的,专业也不是物理,好像是和他老婆伉俪情深,自己从以前的单位辞职过来教高中。”他说:“你说他老婆得多漂亮啊,不过那个年代师生恋勇气真的可嘉,他们两个感情一定很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一起出来……”

黎簇没去仔细听,只是往张老师那一桌方向看,心里觉得苏万既话唠又无聊,暗暗地想:万一他老婆等下就过来坐他对面呢?

 

 

2.

办公室里很安静。

南面墙上窗帘一半拉着,另一半脱离了轨道耷拉下来,有一种与周五的同学同病相怜的颓废感。雨已经停了,初夏的云有繁忙的任务,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而天边已陈现出暮色的痕迹,是以日头也不多繁盛,整个校园从上到下都呈现出一种“爱怎么怎么”的置气情绪。

黎簇和苏万敲门的时候,张起灵并不在。

这张老师整个人自带一种压迫感,往讲台上一站,教室上空仿佛就聚集了阴云万千,间或有隐约的雷电翻滚,只是听不见响声而已……再加上张老师平时不仅沉默寡言,还老爱半垂着眼皮,纵使样貌能俘虏从高一到高四复读所有女性生物,但也老给人一种他与物理苦大仇深的错觉,以至于黎簇他们走到物理组办公室门前,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其他班级的老师喊:“开门。”黎簇和苏万踮脚进去,望见那两点钟方向的座位空着,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气还没舒完,心里凉了:空着的桌上放着张字条,上面写道:

“黎簇苏万:

加练《五〇》预习一章。”

“没落款,不一定是张老师写的,”沉默一会儿,苏万先开口说,他一副说服了自己的样子:“肯定是恶作剧!”

“您见过谁敢开张老师的玩笑吗?”黎簇没好气:“卷子放右边吧,还得回教室再拿一趟。我们回去估计他们都走了,今天又得七点回家。”

苏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包里翻出物理试卷放好了。黎簇看看他的59分,破天荒地对自己26分感到一种难堪的情绪,不过幸而脸皮在老爹的捶打下已然无坚不摧,就没显露出半分情绪来。他顺手把教室前面的钥匙拿了出来,在手指间翻飞把玩,过会儿放在语文组班主任的桌上。

 

办公楼与教学楼隔不了多远的距离,但日头降得很快,他们每上一层楼,转到临街的走廊一边,天色便昏沉一分,待他们爬上五楼的教室门前,月已现出了身影。

教室后门锁了,前门由黎簇管,走的时候没落锁,他们就慢慢地晃过去,苏万啰嗦了一路,此时想到教室里还有一章热乎的《五〇》在等着自己,不由悲从中来,啰嗦更胜从前;他刚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发表完自己关于直接抄答案的提议,黎簇推开前门,眼前便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张老师,张老师好!”

苏万脸色都变了,此时此刻他简直希望讲台前面的张起灵只是班上迷妹出资定制的一个人形立牌。可这人形立牌却侧脸对他点点头,手上收拾教案的动作也没停下。

苏万于是感到一阵窒息,在他的眼泪落下前,另一个人说话了:“这是你学生?”

说话的人在教室后半,坐在一张课桌上,教室光线不太理想,刚刚他便“躲”在暗处,黎簇和苏万都没注意到。

张起灵又点点头。

那人自暗处走出来,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件风衣,里面和张起灵一样撘一件白衬衫。黎簇瞧他有些眼熟,可认真想想,也不认识这样年龄的人。

大概是张老师的朋友,陪他过来拿完教案再走,偶尔碰见了问一声,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他想,没再多看那人,走向座位准备拿自己的书。

刚迈开步子,身后便刮来一阵风,还有一个人放肆的笑声:“傻逼黎簇给老子关着吧哈哈哈哈哈哈——”,接着是“碰”地一声巨响,随后隔着一层门板传来清晰地落锁声以及始作俑者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操你妈!”黎簇心里大骂道,立即抬眼看向四周:苏万还愣着,张老师脸色未变,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教案,而刚走到的前面的风衣男脸上出现了相当精彩的憋笑的表情,随后平静下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同学吗?和你关系不好?”

这不废话吗,黎簇心想,关系好他能关我门?面上只是假装无事发生,“嗯”了一声算作肯定。

风衣男叹了口气:“这一届学生不行啊,比我当年皮多了。”他转头对讲台上的张老师讲:“老张你怎么回事,从活阎王变成泥菩萨了吗?”

还真有人敢开张老师玩笑。黎簇闻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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